壹
办公室上周来了一个 实习小伙子,见人就说话,是个热情阳光的孩子,我虽知道他很年轻但当他说出98年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22岁,多好的年纪。我想起我刚来宁波实习的时候也是22岁也是同样的5月份,当时跟我一同实习的是一个跟我同龄的本地姑娘,青春活力,满满的胶原蛋白,我俩跟着我们女老板后面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工厂或者出差去展会,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当时不知道人家的羡慕和称赞意味着什么,如今明白:看到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轻人就容易发现时间在流逝。
说时间流逝,可是它本身却又像是个极其抽象的东西,没有人能说明时间是个什么样子,要说明时间的存在,还得从事物去取证,比如草木枯萎,皱纹爬上额头......
“想当年”是我们感叹时间的专属字眼,想当年我和伙伴们讨论未来,说到有一天会结婚,生孩子,然后一群长满皱纹的老女人围在一起聊天或跳广场舞,大家哈哈大笑,觉得那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太遥远了。
当时22岁的我们觉得自己未来无限可能,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去造作,我们有年轻的面容和身材去装扮,但是我没有想到时间如同箭一样飞逝,而我也终究跟这个城市里的大多数女人一样,结婚,生子,买房,赚钱,按照作家王小波的说法,我的黄金时代结束了,生活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庸俗......
请不要为了已经消逝的时光而惆怅,如果这就是成长,那么就让我们安之若素。
----《城南旧事》
98年的孩子说起话来满嘴的B站味道,我们会说我好着急我好担心,他开口就是:我慌得一批。我快裂了。我们刚毕业的时候没事干也会装作在学习在忙碌,98年的孩子会主动说:领导我事情做完了,没事干我明天带电脑来写论文或者玩游戏。多么坦荡!
我们被父母教导要好好工作要听领导的吩咐要勤快点多做事情,不要被开除了那会很丢人。98年孩子的父亲是这么教导的:儿子你去试试看,咱们不差钱实习工资不要,你喜欢就做,不喜欢就换个职业,咱有的是时间,最关键是要找到自己的兴趣点。
稳定的工作对于10年前刚毕业的我们来说是饭碗是骄傲,对于如今的很多孩子来说,工作是探索生活的工具,他们大多数人将会是主动选择,选择工作,选择婚姻,选择自我,多么自由!
从小学直到离开大学,一个年轻人只能死记硬背书本,他的判断力和个人主动性从来派不上用场。受教育对他来说就是背书和服从。
----《乌合之众》
贰
最近几天演员刘敏涛一直挂在微博热搜榜,她唱的那首《红色高跟鞋》也是我的快乐源泉。她“做作”的表演反而让大家觉得叛逆可爱,人们惊讶地发现:原来中年妇女也会散发真实有趣的一面。貌似这几年女性话题,越来越热门,女性的自我觉醒开始在渗透在社会的方方面面。越来越多的女性认可自己的价值,并且开始积极地通过多种途径谋求自我实现,而她们的价值实现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婚姻或者孩子。
前天还刷到一个因《奇葩说》走红的马薇薇的采访,她毫不避讳地说:我不买房子的原因很简单,我不婚主义还丁克,我省吃俭用一辈子在北京买个巴掌大的房子然后我死了之后房子留给谁?采访的主持人一时语噎接不上话。
不婚或者丁克,随便一条在10年前的中国还是不被人接受的观念,特别是对于女人来说,过了30岁没结婚被认为是“剩女”,过了35+被认为是“圣斗士”,多么可怕的标签。
而丁克就更不用说了,中国人信奉孔孟之道,孟子在《孟子离娄上》写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近代有人将“后”理解为“尽后代的责任”,但更多学者鉴于中国人几千年对子嗣的看重,更愿意理解为后人的意思。这无疑是给婚姻给女人一个终极的标准和框架,若有悖于此,就不是一个世俗意义的标准女性。多么可怕的世俗,可是作为群居的普通人谁又能真正免俗呢?
叁
五一期间家人聚餐,妈妈看着我的孩子们活泼可爱,说如果我带回湖北让90岁的奶奶看到这番景象必定高兴地不行,她老人家这辈子最喜欢一堆孩子承欢膝下齐人之乐。我回应道,他们那代人养孩子不需要什么成本也不讲究质量,活着就行,当然是越多越好,现在不一样,养一个孩子就累死了,还一堆,你看我都老了几岁,再给我选,我得慎重考虑二胎。我转脸对着坐在旁边的弟弟弟妹说:不管男孩女孩生一个就好,不然大大影响个人发展和生活质量!这会儿我妈坐不住了一个健步冲过来跟弟弟弟妹说:千万别听你姐的话!她自己生两个来劝你生一个。于是大家哈哈大笑。
好吧,我承认我没有以身作则我是最没有说服力的人。但是以此可以看出,普通人对于后代的执念。
我可以接受不婚接受丁克,我也可以接受同性恋,我可以跟他们做朋友,但是我自己却不会选择这样的路,因为我是世俗的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价值观,得过普通人的生活,结婚,生子,老去,一代又一代传承......
愿生活明朗,万物可爱。人间值得,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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