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驯养我,那我的生命就充满阳光,你的脚步声会变得跟其他人的不一样。其他人的脚步声会让我迅速躲到地底下,而你的脚步声则会像音乐一样,把我召唤出洞穴。”读着《小王子》突然让我想起了养在阳台的绿萝,一晃已伴我五载。
去年搬家,大姐姐说花就别搬了,哪里买不到。我急了,脱口而出:”别的可以不要,绿萝不行,我在绿萝在。“她撇了我一眼,无奈地帮我装进箱子里放好,小声嘀咕着:“你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啥?几根绿萝至于吗?”就这样绿萝随我而安。
是日,天灰蒙蒙,春雨正酝酿着如何坠落人间,找不到往日一点阳光的明媚痕迹,一切似乎都不那么想第二天那么快到来,就像我不那么想过这三十岁生日。我心里还住着八岁那年的梦,咋就三十了呢?三十而立,于我是不可能的。
醒得早,搬个凳子在阳台看天,也看看我的瑶草琪花。幸福树、大叶罗、百香果、发财树、金钱树、兰草、富贵竹、还有那几盆绿萝,卯足了劲,在春日里生长。新家住了接近半年,我还好,绿萝也还好。
绿萝,是我在毕业第一家公司带回来的,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绿萝,可他走了,也没带走他的绿萝。那一盆快要枯萎的绿萝,我不想让它那么早化作春泥,随手掐了一根拿回家养着。起初,只长了一盆,后来我又扦插了两盆,水培了2个花瓶。
最初的那盆,活像当初我掐那一段绿萝回家的样子,瘦弱枯黄。在春天里,勉强吐出一点绿意,配合万物生长。怪我,疏于打理,时间流逝,它也在流逝。一切离我而去,它也在离我而去,而我只能随它意。早知道都是要去的,我就不该弄了来。另外两盆,跳出了宿命,没有被掐断过,长了几米高,看着意气风发,占领了阳台的春天。
痴痴地看了半天,叶片沾满了灰,掩盖了脉络原本的样子。我打了一盆水,轻轻地,把那青葱可爱的叶片儿洗刷地透亮,仿佛把藏着的太阳也洗出来了。浇上营养液,把那几根最长的随手搭在窗台上,随它们往哪里长。在天地间,你我自由生长,人各有志,绿萝也该有自己。
春天,花开了,绿萝大自在了。而我,还在某个时间点给它浇灌,我只想全了这个故事,我和绿萝的故事,以我的方式。绿萝是绿萝,我是我。绿萝可以是别人的,我只能是我。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绿萝枯荣,我葬它。
那个人走的时候没带走绿萝,大概绿萝和他就永远停留在那里了。在这冥冥之中,相遇都会消逝,像梦一样会飘走,只留下梦的气味,缭绕在某个不太起眼的日子里。我跟他说过绿萝,后来的偶有联系,谁也没提起。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小王子照看他的玫瑰,我浇灌我的绿萝,此刻,它只是一株普通的绿萝,做回自己的绿箩,但我还是选择继续浇灌,像种桃花心木的人一样用心浇灌。
随遇而安,野蛮生长吧,生命华美,绿萝和我,怡然自得。下一次搬家,我还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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